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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情,只能埋下头默默听着,说了好些歉意的话,幸得有赵婶帮忙,才勉强让那几人消了气,为了赔罪,她便自揽了挑水的活,拿起空桶和扁担去了军营内的一条小河。

一炷香后,再回灶房,却见赵婶跑出来接过她肩上沉重的扁担,心疼道:“你身上有伤,也不知说一声,倒是让她们白白冤枉你了。”

穆兮窈抬首看去,便见方才斥责过她的几个帮厨脸色都不大好看,其中一个道:“不是偷懒同我们解释便是,我们也不是不信你,这样弄得好似我们成恶人了。”

穆兮窈不明所以,疑惑地看向赵婶,赵婶解释,“方才,二公子来过了,说了他把你撞倒的事,我们才知你不是偷懒,是去范大夫那厢瞧伤去了。”

原是如此。

穆兮窈含笑看向几位帮厨,“几位婶子别误会,我不是不说,是实在没甚大碍,白白在范大夫那厢坐了好一会儿,不就是偷了懒,还让你们受累了,心下过意不过,你们方才说的都有道理,我自然是得好生听着的。”

她这话说得真诚,几个帮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,带头的闻言笑着圆场,“一场误会,对了,瑶娘,你若不方便,这重活都由我们来,你到一旁儿帮忙择菜便是。”

其余几人也应合。

穆兮窈忙道谢,她清楚灶房里的几个帮厨婶子都是好人,这回确实是她瞻前顾后没解释的错了。

这场小风波罢了,赵婶将她拉到一旁,拿起搁在桌上的一个锦盒给她,“这是二公子送来的,说是金疮药,抹上能好得快些,他本想亲手给你的,这不刚刚终于让他逮着了程焕那小子,这会儿只怕正缠着人比试枪法呢。”

二公子送来的。

穆兮窈摩挲着这以上好湖绸糊面的锦盒,即便不打开,也晓得里头的金疮药大抵是她无法消受的珍品。

心下顿时对那二公子林铮的好感增添了几分。

与性子冷硬,沉默寡言,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的安南侯不同,这二公子心善且好亲近。

若他是岁岁的爹,似乎也不错,他定然会对岁岁好吧。

穆兮窈捏着锦盒思量间,就见一士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“可有热水,赶紧送到二公子帐上去,程焕那小子下手没轻没重,把二公子给伤了!”

伤了!

整个灶房登时响起一阵震惊的吸气声,旋即便开始手忙脚乱地烧起热水来。

热水烧罢,见赵婶提桶准备过去,穆兮窈也要跟着一道去,只说这金疮药于她也无用,不如用来给二公子治伤。

及至林铮的营帐,外头围满了人,穆兮窈跟着赵婶一入内,便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
而林铮正坐在榻上,衣袍大敞,任由范大夫边碎碎叨叨,边帮他处理伤口。

穆兮窈本欲上前将金疮药还给林铮,然只瞥了一眼,她却若定住了一般怔忪在了原地。

并非因着林铮左肩血肉模糊的伤,而是在他露出的胸口处竟赫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疤印!

第8章 绮梦

穆兮窈如遭雷击,脑中空白了好一会儿,待她再将视线投去,欲看得更清楚些时,就听得一声“侯爷,二公子”,帐中人都自觉向两边退开去。

她忙也垂下脑袋,和赵婶退至一旁,很快视线内便出现了那双熟悉的短靴和赭色长袍。

她不自觉屏住呼吸,将头埋得更低了些,努力不让那位安南侯注意到自己,可事与愿违,那短靴定在了她跟前,头顶响起低沉醇厚的男子嗓音。